聽唱|水田裡的詩歌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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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機會一睹吳晟(ㄕㄥˋ,小時太乖的結果就是國文老師教得已經改不過來了)老師的風采,聽他慢慢從肺腑道出渾厚而踏實的朗讀,聽他從容但帶有幽默而逗人莞爾地的話語。

談起鄭愁予那有名的詩句,老師說他只會「我叩叩叩的牛蹄聲是個錯誤,但我不是過客,我是歸人。」南方無馬,而究竟回歸鄉土田園與過客思鄉之情,也無法彼此生命串連,卻因一首詩巧妙相互對答起來,溝通兩種不同的人生。

但這樣「一搭一唱環島走唱團」,也不只有「一搭」爾爾。唱,自然是還有了吳志寧的出場。全場為他因此而滿座、喝采(吳晟笑說感謝兒子因此沾了比演講時還熱鬧的人氣與光芒)。感受一種以拍板、口琴與吉他塑造簡單的穿透力,很坦白地說從前只有聽過他一首《也許像星星》,到現場很可惜不在那純林的田野聽見現場,鏡框式舞台能傳遞了優質音色,但正襟危坐犧牲人與人之間身體之間,必須透過親近才能交換來的互動,可是也因為感受已經如此強烈,這應該是凸顯出吳志寧歌聲能夠有多麼地傳遞信息,與讓人聽見一段家庭、一片土地故事的渴望。

結尾令人詫異,沒想到斜坐在我後方的女士,正是吳志寧的母親──吳晟的妻子。安可中被邀請上台,她露出做好準備卻仍驚訝略靦腆的神情,這位傳說中教導吳志寧青蛙應該台語雅稱「田啊吧」的女士上了台,她開了口,就明白為何吳志寧說自己的啟蒙是來自阿母。動人的聲樂式嗓音與難得聽見的詩人歌聲,安可就在吳晟與妻子一同合唱《安哪蘿莉》中落幕,這首五十年前男女互相傳唱的情歌旋律,緩緩被吳志寧的吉他彈奏中抖掉塵埃,當年這位田園詩人的柔情在全場浮現,再朗誦一首少年時期的作品《階》,看「師母」笑得甜蜜,也足以想見兩人之間的恩愛……。

多麼溫情的一場音樂會啊,很多更多想說的事情,也覺得相較之下,再談起來也只覺得吹毛求疵,沒什麼意義了;只覺得很高興,能夠聽到這場據說今年唯一的吳式父子登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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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品松菸表演廳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