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蕞爾小國獲得聯合國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國非洲代表席次,不代表獨裁政府已瓦解;眼不見為淨,並非就是默想愛滋與環境問題(註一)已經消散,全國只有兩所大學、港口的沒落,多哥依舊有很長的路得走;可是遠離喧囂的城市,在Agou帶來得是截然不同的寧靜,緩緩地待在晴天一下午,庭院之中,等待可愛又有時可恨的小孩圍著研究你「奇特」(對他們而言)的直髮頭,白皮膚,也有那麼一點時間,在羊群之中調皮,「咩──咩──」地學著牠們叫,然後自己被牠們的答腔(牠們真得以為我是羊!)在兩秒內嚇了一跳,而有時還仍免不了勞動的日子,停水之際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提15kg重的水,來回至少200公尺的距離從水井到宿舍數趟……。
誠然,一個生活在季風亞洲的特色──擁擠都市的小孩在鄉村住最久的時光,竟是在遙遠的西非度過,還與其他intern抱怨洛梅之不是,好像渾然忘記自己骨子裡也是首都的鄉民,開始「數典忘祖」;不過我確實看見的,是比一隻烏龜能在岸上曬太陽更美好的夏日時光,六週在身體中蔓延、沾染青春洋溢的非洲芬多精,剪黏成最難忘的非洲初探。
離開Agou的前一天,村裡正盛大地舉行為了慶祝聖母瑪利亞誕辰的慶典,我進入人群之中,成為集體狂歡的一份子,這樣的參與,無非也是為自以用這種人類學式的實際參與,來達成自己對多哥文化最後的歡樂洗禮,隨著聖母像乘坐的轎子日異遠去,我從人群中抽身而出,我沒辦法跟上他們的腳步,因為我明白我已經要從這個異國布景中下場了。
當主角是別人時,心中深深地感到難過,但換自己粉墨登場,上演這每個連續劇都一訂會有的完結篇,準備謝幕,心中發酵地僅式淡定的接受,就像耶穌早已明白自己將被訂上十字架一樣,保持已知結局的緘默。
I love you.
Je t’aime.
Ich liebe dich.
Ma armastan sind.
我爱你
我愛你
あいしてる
Matilide, Antonia, Quela, Marion, Helen, Gabriel, Ferrari, Ulie, Isabel, Marion, Jessica, Ikumi, Mikuni….C’est jusqu’ici, tout va bien maintenant?
唉!何時能再聽見咚.咚.清.脆.的非洲鼓聲,與那一句「Yovo Yovo bonsoir? Ça va
bien? Mer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