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矮房、意外翠綠的大地,這是降落前自空中映入眼簾的第一印象。走出Tokoin機場,穿越緊挨著出境大廳,兩棟腹地加起來只約莫大學操場一般「寬廣」的入境大廳樓,邁向沒有紅綠燈,每輛車時速至少每小時40~120公里的街道,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車程,抵達隱藏於山煙終日盤旋的Agou山下小村莊:Agou Apegamé──我未來六週的家。
我真的認為,若不丹是亞洲的潘朵拉,那麼Agou Apegamé就是西非中的不丹。
每天睜開雙眼,一隻吵醒你的雞,漫漫不知已鑄下擾人清夢大錯,大搖大擺地經過你面前;將焦距拉遠,屋外土路上散步吃草的羊群,和想驅趕牠們走出自己領地,卻因被主人栓住,只好徒勞無功狂吠(又是一個鬧鐘!)的土狗,建成一座最天然、純真的「開心農場」。下午,English club時間,與孩子們在慵懶的午後,在演戲、唱歌之中,發現他們與這週遭山水縫合得天衣無縫得快樂笑容,夜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飯聊天過後,10點是標準就寢時間,直到一覺天亮再被公雞們「叫早」morning call。
開心農場之羊與狗的對望
真正的農村生活,水源和電力其實極不穩定,無數夜晚徜徉物質生活千里之外,緊依偎燭火微光。停電了,沒有事情可做,少了科技的依賴,讓人與人的距離,重新回到古希臘的天空下,對著雲與月,訴說夢想,我們交換彼此的生命故事,聽著對方自口中捎來的遙遠異國傳奇:高級餐廳打工、啤酒節當小販、酒吧女服務生,這是大家會在多哥相遇的原因;從台海關係,到愛沙尼亞男生喜歡調戲俄羅斯女生,話題百無禁忌,一個夜晚,我們已繞了世界一圈。
或許你會以為,那麼在這般恬靜的農村之中,生活必然索然無味,但是事實上深入了解多哥文化,那麼就會感受道喜愛慶典的多哥人狂熱另一面,其遠比置身其中來得震撼。
八月,遵守傳統的多哥人慶祝他們的「豐年祭」,只是主角從小米轉換成當地滿山遍野的山藥(Igname)。為期一整個週末的狂歡,喜悅流浮於亢奮與吼叫之中,沒有憂愁,白天遊行潑泥巴,第一晚的Miss Agou超high音樂中之小姐選拔,第二晚之在星空下飲酒打鼓狂歡;這些天的月光下,剩下微笑在Agou難得的星夜下垂掛,伴隨非洲鼓的節奏,附身般不由自主地起舞。
白天熱鬧的遊行隊伍
我們在村中的好友~Jules
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頭一晚的選美比賽了。雖然說我並不了解為何慶祝豐年祭與舉辦選美比賽有任何關連性,但基於這個持續一個週末的慶祝活動,在前一天晚上已經舉辦過也沒什麼關連性的小丑表演後,好像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總之,因為我們的Agou Apegamé在整個大Agou地區中是傳統的大村莊,所以基本上此次豐年祭主要是以我們村為中心,而自然靠近村長家的廣場也就成為主要核心活動地區,所有夜晚活動表演都是我們宿舍旁邊的活動中心舉行(整個廣場四周鄰居分別是村長家、宿舍、活動中心、教室),基於地利之便與好奇心驅使之下(而且晚上都喧鬧到通霄,我們也沒辦法睡覺),也跟著當地人乖乖購票到裡面看選美比賽。
這真是一場特別的盛宴,十位「佳麗」們年齡都不超過十五歲(有兩個還是我English Club的學生XD),在來回無數次的走秀間,就穿插的一些業餘感覺像街頭年輕人的團體表演(他們有些人應該是盡力了~雖然倒立也倒不起來,旋轉也只能轉個半圈),再上場每一段佳麗們必須配合的不同要求:機智問答、傳統服裝展演走秀(很像美姿美儀)、傳統舞蹈現代舞蹈表演……,也是蠻多花樣的,不過就有一大群色鬼會在她們出場時衝到台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那麼愛她們的屁股,有一個人在我看來他的行為是在台灣一定會被法律告到死的變態,直接用手摸= =場面也是很容易混亂,因為大家都太愛跳舞了,只要有空檔就會趁主持人不注意衝到台上,感覺到最後主持人也棄守了,就放任大家跳個爽,直到最後在宣布到名次一半以停電的戲劇性方式落幕。
大家開始在台上狂跳舞~
兩天下來,充分感覺到多哥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那潛移默化下的音樂精靈,不停感染著周遭的空氣,傳播歡樂與熱情的氣氛到每一個Agou的角落,讓人暫時忘記了悲傷。
音樂結束了,燈光熄滅後,迷惘之中,酒精卻澆醉出心的清醒,明白這般的放浪形骸,是之前偽裝的理由,不像自己的自己,卻是對本身最渴望的洋蔥水素描,只可用自己內心的吹風機,加熱解讀,我開始重新審視所謂「美好生活」的宗旨……。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