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哥-For here or TOGO?(1)~為什麼是「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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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送別、互道相約再見,Marion回過身,踏上taxi moto,風塵四起,泥土路上揚起陣陣的沙霧。就在此朦朧之中,我和其他Agou intern們匆匆卻又隆重地像這位不凡的愛沙尼亞女孩以之最深地道別祝福,與這份意想不到的緣分。畢竟,彼此之中,可有誰曾想過,本應緣慳一面──橫跨四分之一地球的東亞與歐洲──的夥伴們,竟會在風馬牛不相及的西非認識對方?

而我也該離開了。對街一陣再熟練不過地聲聲「嘶──嘶──」召喚(在台灣或者其他地方,可能這會被視為對人性騷擾的充要條件,但在多哥,這是呼喚他人、引起別人注意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taxi moto往反方向駛離,載我到這西非都會的另一角。一路上,本該清晰、一一檢視、或參和害怕及好奇的、身為置身異國城市而無法停止張望四周的「他者」之眼,竟開始眼前景色霧濛起來,我被某種莫名的情緒開始干擾,並觸發了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憂愁的鄉里,釋放情緒。

眼淚所啟動的不僅是為了遏止伴隨強風吹打視網膜的不適,更是那份在眼眶中流連的不捨,孵化出的真摯淚水。

 什麼時候開始,在異國和他人的別離,會比高中畢業典禮某方面還更感到痛楚?而當你逐漸發現,己已跳脫愚蠢觀光客階段,落地生根,發現下周離開這熱情西非──從友善的問好到戲謔的「chinois」(中國人)「問候」──居然是自己時,那種煞然錯愕、現實的歸「家」,卻是轉變成不想離開的動力,理智進行拉扯。

但一切若從頭關照,我明白劇本並不會這般走。

非洲是個意外,多哥是個意外。半年前,搜尋線上交換計畫目錄,點選非洲一欄,其實不是最初的選項,但滿腔前往中亞、南美的熱血,在project條件限制下,能否前往皆是在未定之天時,無心插柳柳成蔭,看見「Rural Life」。坦白來說,一開始對於前往「非洲」這一名詞背後所隱含的概念並未多加思量,而是在離台灣遙遠與說法語(當學期正好有修法文課)這兩個幾乎無法構成理由的理由下,抉擇多哥以當作我飛越印度洋處女航的國家。

不過,後來我了解,背後指引我放眼非洲的動力,除了那份幼稚的衝動,有更多的事想真實接觸「case study」現場感受、觀察的渴望:一部「中法非洲爭奪戰」紀錄片、一學期「非洲政治」的選修課,明白的是除了傳統意識形態在台灣塑造出落後未開化的「黑色大陸」,或許有更多值得跳離科舊思維,看見其生機蓬勃的可能。

但一切若從頭關照,我明白劇本並不會這般走。

所以九牛二虎之力說服了父母與家人,可以說是到舌戰群雄之後,我終於飛離國門,走向航行21小時外的洛梅(Lomé),發現自己的未知。

To be continued…